流云奔壑

今天的夜巡有些漫长，前两天刚经历了第不知道多少次地球被入侵的大事件，哥谭乱的好像布鲁斯还没成为蝙蝠侠的那几年，但由于某个外星救难犬锲而不舍的在他身后当个背后灵，这个本来应该惊心动魄的夜晚就像看了场烟花秀那么平静。

他在蝙蝠洞前告别了超人，后者又粗心大意的将他的稿子落在了他那狭小的公寓里。

克拉克有时会待在他的公寓，像是在星球日报加班的太晚，第二天又有重要采访的时候，另外一些时间他会睡在布鲁斯的卧室——他们的卧室，准确的来说，从三年前的那一天开始。

蝙蝠侠停下车，刚走进他的蝙蝠洞里，就被桌子上那块巨大的氪石夺走了注意力。

他很少会把氪石堂而皇之的放在蝙蝠洞的正中央，因为克拉克随时可能进来，它们通常都待在他的储藏室里。

“谁把氪石拿出来的？”他摘下面罩，将自己扔进他最喜欢的那把座椅的同时轻轻的抽了口气，“提姆又和康纳吵架了？”

阿尔弗雷德刚要放下茶盘的手微微一顿，布鲁斯疑惑的朝他看去，就见他的老管家皱着眉，奇怪的望着他，好像他说了什么无法理解的话。

“提姆和康纳是谁？”阿尔弗雷德思索了良久才问道。

布鲁斯在阿尔弗雷德疑虑的视线中沉默了片刻，转身打开了背后的超级电脑，这里的一切和他记忆中都没有什么不同，除了那几个空无一物的文件路径。

他索性从头开始浏览这台电脑里的所有信息。

“老爷？”阿尔弗雷德不得不出声重申自己的存在感，他看起来有些过度担忧了。

“我没事，阿尔弗雷德。”布鲁斯快速的审阅着这些文件，里面大多都是一些琐碎的对哥谭势力的一些调查，“我问你几个人。理查德·格雷森，第一任罗宾，现在的夜翼，是吗？”

“是的。”阿尔弗雷德很快答道。

布鲁斯舒展了一下眉头，快速的破解了自己给某个重要的文件夹设置的密码，“杰森·托德，二代罗宾，现在代号红头罩，和罗伊·哈珀一起组成了一个叫做法外者的团队。”

蝙蝠洞里突然寂静了，布鲁斯停下敲打键盘的双手，他敏锐的察觉到了阿尔弗雷德的停顿所代表的某种含义。

“……布鲁斯老爷，杰森少爷已经死了。”

“死于小丑的炸弹。”他继续打开下一个文件，试图让自己听起来从容冷静无懈可击，“提摩西·德雷克，第三任罗宾，现任红罗宾，少年泰坦领袖。”

“老爷你并没有第三任罗宾。”阿尔弗雷德说。

“那就是杰森死后，提姆成为罗宾之前……正义联盟呢？”

他将正联输入搜索，跳出来的页面却只有些无关的广告。

“我从未听过这个词。”老管家的话同样佐证了这一点。

杰森已死，正联却从未成立。

一个平行世界，显然。

他试着搜索超人，满屏的负面信息让布鲁斯眉头一跳。

“我认识克拉克吗？克拉克·肯特。”

“星球日报的记者？你们在莱克斯集团的宴会上有过一面之缘。”老管家的记忆力一如往常的好。

“我和超人呢？”布鲁斯转过椅子，“我们不认识？”

“不太友好的一面之缘。”阿尔弗雷德犹豫着重复，“……你认为他是个威胁。”

他看了眼老管家，又将视线移向了桌子上那块巨大的氪石。

“告诉我我没有疯狂到想要凭这块氪石和超人决一死战。”

更绵长的寂静在蝙蝠洞里蔓延，布鲁斯绷着脸转回身，忍住没让某些不太友好的词从他的嘴里漏出来，阿尔弗雷德不会想听到这个的。

再说一时间他也找不到确切的形容词来描述这个世界的自己，胆大包天和愚蠢大概是个不错的组合，而这两个词通常他只会用在那个脑子里塞满太空垃圾的绿灯侠身上，但即使是哈尔·乔丹，大概也不会在只有一块氪石的情况下就勇于挑战超人。

这真是疯透了。

布鲁斯叹了口气，“这里有铅吗？”

“铅？”

“铅能隔绝氪石的辐射，告诉福克斯，我需要一个铅制的储存盒，能放的下这个氪石的那种，半个小时以内给我送来……以后可能还会需要一个铅制的储藏室，就放在蝙蝠洞里。”

“蝙蝠侠呼叫超人。”

他打开通讯器，试着联络克拉克。但愿对方和自己一起来了这个世界，不然他可不想面对一个陌生的暴怒的氪星之子。

“这里是超人。”通讯很快接通了，但那端的克拉克压低了声音，语气有些古怪的尴尬。

“那是什么？”通讯器那端传来一个熟悉的女人的声音，“你在和谁说话？”

“露易丝。”布鲁斯挑起眉，“她在你身边？”

“是的，B。”克拉克清了清嗓子，他紧张的为自己辩解，“我不知道她怎么会出现在我房里，这里面有些误会。”

“我知道。”布鲁斯不咸不淡地说，“我们在一个平行宇宙，这里的露易丝还是超人的女朋友，她出现在她男朋友的公寓里很正常。”

他微微放松了一下僵硬的后背，那里有一片细碎而浅的小伤口，当你穿着衬衣被凌空甩进某座大厦的时候，只留下一片碎玻璃的割伤而不是摔得粉身碎骨已经是件十分值得庆幸的事情了。但那结痂的时候有些不好受。

“别碰你的伤口。”几乎就在他抬起手的同时，克拉克喝止了他，“我马上回来，然后我们再解决怎么回去的问题。”

“你先别过来，就待在那儿和你的小女友聊会儿天。”

布鲁斯很肯定自己没在嫉妒，为了一段已经过去的恋情而嫉妒毫无道理，而他也并非那种有着不管哪个世界我们都会在一起的浪漫幻想的人，他还没闲到连别的世界的他们的感情生活都要过问。

但这番话在别人耳中听起来可能就不是这样了。

所以在他话音还没完全落下的时候，就听见不远处传来了巨大的轰鸣，很熟悉的那种轰鸣。

通常与之搭配的是一个匆忙飞进来的超人，好像他从正门走就能多浪费那么几秒的时间似的。

当然现在也还是个超人，只不过是个刚飞近就啪叽把自己糊地上的超人。

他说什么来着？

布鲁斯没能忍住自己的白眼。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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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篇拖了大半年的脑洞，最早源于一个BVS点梗，本来想和官方的游轮同床的故事混在一起写的（就是BVS在游轮狭路相逢，然后主世界穿来的故事），但后来渐渐就变成了这样。

没有大纲的文，别太抱希望_(:3」∠)_