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绿红】往日荣耀-2-

“你如果再给我带一次早餐,我大概就要爱上你了。”

他打开拘留室的门,看见哈尔正跨坐在椅子上,枕着椅背对他微笑,就好像隔着门他都能闻到午饭和巴里的味道。

“你看起来像是一晚没睡。”

巴里将外卖放在桌子上,顶着两个浓重的黑眼圈的哈尔自动将屋子里唯一一把椅子让给了他,转而坐到了床上。

“那一定是拘留室的床板太硬了,不利于睡眠。”

“你参过军,现在却嫌弃警局的床板太硬?”巴里将外卖送的筷子递给他,“难道不是因为罪行败露而忐忑难安?”

“要是你真觉得我是犯人,你就不会每天来找我聊天了。”哈尔正忙着和那两根不听话的棍子作斗争,闻言抬头调侃道,“当然,如果你说你爱上我了,这个理由我也可以接受。”

巴里还是头一次遇见这么自恋的犯人。

“你最好在法庭上也这么幽默。”

“那可不一定,如果法官是个金发碧眼的大美人的话我还可以考虑,如果是个我原教官那样的铁血老男人就算了。”

他最终放弃了研究筷子的标准使用方式,转而把它当成了两根粗壮的竹签,或者并起来假装那是个铲子。

有那么一会儿他们谁也没说话,但那算不上尴尬,大概食物在其中起了很大一部分作用,而另一个巴里试图忽视的原因是,和哈尔·乔丹的相处远远让你意识不到你们俩只是刚认识了一天的陌生人,但又不会靠近到让你戒备的程度。

他是个极有魅力的人,巴里不得不承认这个。

他在等自己开口。

“他们在尸体的颈动脉上发现了一个类似针眼的伤口,伤口中提取到了一些从未见过的神经毒素,不致命,代谢快,却能让人体短暂的进入麻痹状态。”

哈尔咀嚼的动作短暂的停了下来,他下意识的抬起拇指蹭了一下中指的根部,像是那里有些什么,动作很隐秘,但巴里注意到了。

“像是某种动物捕猎时候会做的。”哈尔停顿了一下,转而问,“你这样把消息透露给我不会有问题吗?”

巴里没有正面回答这个问题,“中城并不是第一起这样的案子,昨天凌晨3点,海滨城发现了一具同样的尸体。半个小时之后,你的银行卡出现了一笔提款,地点是离犯罪现场最近的那家银行,而且那是你名下所有的银行卡近三年第一笔提款。”

“听起来你们似乎掌握了很多可以把我定罪的证据。”

哈尔放下筷子,吃的心满意足。

“听起来你似乎不怎么在意。”巴里皱着眉,“你没别的要解释的了吗?”

“我是个好市民。”哈尔说,“我只是来报个车辆失窃的。”

“我查了沿途收费站的记录,你所说的那辆车确实登记在你的名下,但它根本没有离开过海滨城,更不要说来到中城再被人偷走了。”

“你真适合当个警察。”哈尔感慨道。

“如果你不是真正的凶手,或者知道什么线索,就告诉我。”他推开那些包装盒直视着他,蓝色的眼睛里积聚着凛然的愤怒,“这不是什么游戏,现在凶手很有可能就在中城,携带着未知的致命武器,晚几分钟可能就是一条人命。”

巴里·艾伦是个很神奇的人,哈尔原以为他像吉姆,总是表现的温柔又真诚,充满善意,而与人为善者,多半易于妥协和迁就。

但他有时候又表现的像一个战士,寻求公理和正义,绝不退让。

“放松,巴里。我以为我才是普适意义上冲动的那个。”他露出安抚的姿态来,“我会告诉你我知道的事情,如果你愿意将我保释出去的话。”

“现在所有人都认为你是这两起案件的凶手,没有人能保证你不再犯案,想保释简直是做梦。”

“你能。”哈尔环着手,露出某种自信的笑容,“他们没有决定性的证据,没有凶器,没有动机,没有目击证人,甚至连杀人的手法都不知道。我也没有触及国家安全问题,这不违反保释制度吧?”

“我为什么要这么做?”

“你保释我,换我所有的秘密,以及在抓到真凶前我都会跟在你身边接受你的监视。”

巴里抿着嘴瞪着他,像是在思考。而他很快做出了决定。

“好吧,成交。”

如何在这个关键时候将哈尔这个CCPD铁板钉钉的要犯保释出去成了一个大问题。

等巴里在同事无数遍的质问和怒视下——达瑞尔差点抄出鸡毛掸子来抽他了,走完程序,天已经几乎全黑了。

“嘿,巴里,你好慢啊。”罪魁祸首站在警局门口的停车场前对他没心没肺的笑着,“但愿你家里有客房,不然我大概要和你挤一张床了。”

“有客房。”巴里经过他身边的时候步子没停,径直往前走,这两天警局高强度的工作量让他懒得再去纠正哈尔这种奇怪的说话方式,“别愣着,跟我走。”

“等等,你不开车?”

巴里听见身后匆忙赶上来的脚步声,几乎能想象到他那张游刃有余了两天的脸上错愕的表情。

“我没车。”巴里坦然的说,甚至有点扳回一城的喜悦,“我喜欢跑步来上班。”

喋喋不休的声音消失了,半晌他才听见那人嘀咕,“那我申请坐地铁。”

“你可以把这当做锻炼,身为一个前飞行员,别让你的小肚腩长出来,到时候没办法把你自己塞进飞机里。”

“你在污蔑我完美的身材你知道吗?我每天的工作强度绝对比你们这些拿着试管和显微镜的办公室人员大多了。”

“别小看坐办公室的,如果不是我你现在还应该待在你的拘留室里。准备好兑现你的诺言了吗?”

“不是现在,巴里。”哈尔在他身边放慢了脚步,伸了个浮夸的要命的懒腰,“我现在只想洗个澡然后好好睡一觉,明天一早我就告诉你你想知道的所有事情。”

“我现在已经开始后悔了。”巴里眯着眼睛盯着他,“你不会是想赖账吧。”

哈尔大笑起来,拍着他的肩,“太晚了,兄弟,你现在只能相信我了。”

“你最好别骗我。不然我跑遍全世界也要把你找出来。”

巴里说的很认真,让这听上去不像是个虚假的恫吓。

笑容从哈尔脸上淡去了,他愣怔了一会儿,才点头称是。

“那大概是我的荣幸。”他低声道。

午夜的钟声敲响了十二下。

哈尔从床上翻身坐起,连打了两个哈欠,这三天他入睡的时间加起来才不到四个小时。一来是多年没回到地球,床反而成为了一样陌生的东西,二来他花了一整晚的时间对CCPD的每个角落进行了检索却一无所获。

“你确定在巴里身上?”他摸索着右手中指上突然出现的戒指,“你前一天还说他身上没有的。”

【米德加尔德*的印记能通过接触转移。】

“好吧,你说了算。”哈尔小心翼翼的推开主卧的门,巴里正躺在他的床上,月光从没拉紧的窗帘缝隙里泄进来,照亮了一小簇金发和橙红的睡衣。

哈尔莫名遗憾的啧了啧舌。

“开工了伙计。”他轻手轻脚的飘上床,以尽量不惊动对方的方式掀开巴里的被子,跪在他的上方,戒指的绿光聚成了光束,“让我看看这个要人命的宝贝在哪儿。”

他轻轻拉开巴里睡衣的领子,白皙的皮肤在绿光的照射下一点瑕疵都没有,更别说其他东西了。

身下的人微微动了动。

他揉揉有些发痒的鼻子,没去理会,而是继续向下解开了一颗扣子。

“谁?”

规律起伏的胸膛停滞了一刻,哈尔还没来得及生出撤离的念头,眼前就猛的一黑。

那一瞬间灵魂都好似被结结实实的揍飞出去,而它花了足足有十几秒的时间才重新飞了回来。

“哈尔?”

他捂着差点被一拳打断的鼻梁抬起头,透过生理性的泪水,就看见巴里敞着两颗扣子坐在床上,脸色不能再古怪地望着他。

绿光下,那双蓝眼睛里承载着一个全身上下只穿着平角短裤(还是巴里贡献出来的),流着半管鼻血,大半夜爬到他的床上坐在他的身上甚至意图扒他衣服的莹莹发绿的变态。

绿灯侠攥紧了手里那颗不小心被他拽掉的扣子,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名誉危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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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米德加尔德是北欧神话里那条环绕世界的蛇,这里就是随便借个名字

😊哈尔你高兴就好

趁脑洞还热乎着要赶紧多更几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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