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超蝠/chrisdami】天际-3-
15.
一切的发生快得让人措手不及。
杰森最先抓住迪克的衣角，闯进了刚启动的传送阵，地上泛起微弱的蓝光，两人在达米安眼前消失不见。
就当达米安同样踏进传送阵想要去追赶的时候，天空中毫无预兆的传来呼啸的风声和惊人的雷鸣，地面震颤着贯裂出巨大一道道的缺口，像是整个世界都在崩解。
深不见底的裂口出现在达米安脚下时，第二次微光刚刚亮起。
“达米安？！”
仅仅只有两步远的提姆伸出的手却拉空了，半秒不到的时间，传送阵中的人就失去了踪影。
转瞬之间的几番变故像是一团硬生生塞进提姆脑子里的迷雾。
冷静。提姆掏出自己的长棍将一端插入身边陡峭的石壁支撑住自己，他脚下的土地大半已然崩塌，缺口随着越来越强的震动不断扩大。
震动是从英灵殿前方传来的，夹杂着体型可能某种非常庞大的生物震耳欲聋的低吼。
但他相信布鲁斯和克拉克应付的来。
如果他们应付不来，那他过去也起不了什么作用。
提姆将棍子插的更深了一些，蹲下身，努力把这断裂的传送阵的每一个细节都记在脑中。
传送依靠的是这个世界最复杂的空间魔法，任何一点细微的差错都可能导致传送阵的落脚点与原来的位置远去千里。达米安可能会出现在几十米的高空，地标之下，海洋深处。甚至可能零落的散落在世界各地。
提姆不能接受这个，他想过也许哪天他会因为再也忍受不了这个小恶魔而掐死他，偷偷埋进土里，杰森应该会很愿意参与。但不是看着他就这么消失在一个意外错位的传送阵里。
绝对不是。
16.
奥杜因归来的太早了，比他们预料都要早的多。
黑色嶙峋的龙翼展开几乎遮蔽了正片天空。
克拉克站在那片熟悉的阴影里，抬起头，那双靛蓝色的眼睛正对着他，一如故事刚开始的那段时间，他站在一片几乎将他淹没的麦田里。
扇动的龙翼带起金色的波浪起伏不断，麦穗扫着他的脸颊他的身躯，他却只会仰望着那条龙，那双藏起整片天空的眼睛。
“你缺个朋友吗？”越是年幼之人越是不懂什么叫做恐惧。
他伸出手，想要和他新交的朋友行个握手礼。
“我叫克拉克。”
龙低下头，将侧脸贴上他的手心。
那一刻微凉而坚硬触感他永远都不会忘记。
“你想要获得力量吗？孩子。”
16.
没有人不想要力量。
克拉克的家乡毁于一场灾难，连同他的所有亲人一起，他七岁开始就在流浪，直到遇到布鲁斯。
他想要力量，想要能够保护心爱之物的能力。
然后他如愿得到了前者。
龙吼，他所爱之人传授他的世间最强大的法则，原本是龙族独专的力量。
他拼尽全力去学习，去成长，想要回报这份信任，想要被认可，他努力让自己变得更强大，强大到能和他一起并肩守护这个世界。
当他成年的那一天，他迎来了黑龙给他的最后的试炼。
“杀死我。”
他所爱之人对他说。
17.
“阿尔弗雷德。”布鲁斯的声音让克拉克回过神来，“把迪克他们带走。”
年迈的祭祀深深看了布鲁斯一眼，最终一言不发地转身离开。
阿尔弗雷德永远是最清楚该做什么的那个。
“克拉克，结束它。”布鲁斯望着那条狰狞的龙，“别再让我失望了。”
他狠狠地攥紧了拳头，却又逼迫自己松开。
“我有时候会怀疑你根本没有心，布鲁斯。”
克拉克将在自己心里转了一遍又一遍的话说出了口，他知道那很伤人，他也知道布鲁斯没有看起来那么冷漠那么不在乎，但他表现的就好像根本不无所谓克拉克怎么看怎么想。
“你如果是想让我恨你，我得告诉你那不可能做到。”
18.
还有一千米的距离，他就能离开这群种族主义疯子的领地，而他身后还有10个紧追他不放的敌人。
克里斯猛的低头躲过身后射来的箭矢，同时抬起手接住身后冲着他挥下的短剑，单手用力，借着身高优势，在转身的同时将身后那个高瘦的精灵摔了出去，右腿上的伤让他踉跄了一下，被他当做飞镖扔出去的短剑贯穿了那个弓箭手的右臂。
还有8个。
四个穿着轻甲的高精灵*战士合围在一起挡住了他的去路。
树丛后面应该还剩两个弓箭手和木系法师。
克里斯堪堪喘了口气，停下了脚步。
19.
这次旅程真的太糟糕了，他不该低估高精灵对龙裔的仇恨，即使他离成年还远得很。
谁知道高精灵是这么一个傲慢自负又睚眦必报的种族呢。
他迅速抽出刚才到底的那个高精灵腰带上插着的备用短剑，架住那个轻甲战士当头砍下的武器——一把重斧，认真的？高精灵和重斧？
他旋身试图躲开另一侧偷袭来的攻击，短剑和巨斧摩擦间产生了刺耳的啸音，龙裔敏锐的五感让克里斯倒抽了口冷气，但显然高精灵也没好到哪里去。
克里斯轻松的避开了剑锋，从高精灵的围攻中撞出了一个缺口，他刚要松一口气，地上猛的飞起的一条藤蔓重重地击打在他的伤口上，继而又紧紧的缠住了他的左腿。
他就知道木系法师都是些喜欢背地里下手的阴险家伙。
克里斯失去平衡倒在了地上，拿着长剑的那个男性高精灵迅速的调整了剑锋，看起来并不准备留他一命。
就在克里斯以为所谓抱着拯救世界的使命的末代龙裔就要命丧高精灵之手的时候，半空中闪过一道弧光。
光晕中掉出来一个黑影，猛的砸在了那个高精灵身上。
克里斯趁机割断了脚上的藤蔓，戒备的站起身。
那是个人类，克里斯迅速的做出了判断，而且还是个孩子，看起来比他都要小几岁。
高精灵本就不喜欢人类，他们似乎直接将那个不知道打哪里来的小孩定义为了敌人。
地上的藤蔓迅速缠住了那个似乎还有些茫然的男孩的四肢，而站的最近的那个斧战士则用他那两条好像竹竿一样纤细的胳膊举起了他的重斧。
克里斯几乎下意识的冲上前替他挡了一下，巨大的力道震的他的双手有些发麻。
“你……”他回过头，却发现那个少年不见了。
20.
“这是哪里！”那个看起来只有十岁左右的人类紧紧的扼着一个女性精灵的脖子。
这不是人类，至少不是单纯的人类，毕竟没有人类能徒手撕开乌木轻甲*。
“这里是夏暮岛*。”克里斯握着匕首出言提醒。
他很难对一个一分钟之内制服七个高精灵的不明类人生物放下戒备。
但另一方面，你也很难对一个长相精致的男孩真的提起警惕，尤其他一分钟前才救过你的命。
男孩转头望着他，碧蓝的眼里隐约泛着一些红光。
“夏暮岛是哪里？”他的语言带着一种很奇怪又熟悉的韵律，“我要回永恒之地。”
这挺有趣的，他不知道夏暮岛，而自己也没听说过永恒之地。
克里斯手刚碰到自己的头发又嫌弃的放下了，那已经被血液或者泥浆浸泡的凝结在了一起。
“我从没听过永恒之地，在泰姆瑞尔大陆上？”
他话音未落，那个男孩突然就像一只幼年黑豹一样冲了过来，他下意识的给了对方一拳，然后两人就莫名其妙的厮打在了一起。
21.
“嘶……”克里斯用冰凉的湖水清洗着自己的伤口，龙裔的血统让他能够更快的恢复，但老实说那还挺疼的，“你难过好了？我们得想办法尽快离开这里。”
他对着不远处树下的黑影喊到。
“闭嘴。”
那个叫达米安的男孩头也不回的呵斥他。
克里斯耸耸肩，干脆在湖里洗了个澡，把自己稍稍打理成了能见人的样子。
就在刚才陪达米安发泄式的打了一架之后他们暂且和好了。作为被误打误撞救了一命的回报，他答应带男孩回到永恒之地。
至于永恒之地在哪里，怎么去，他还没有头绪。
达米安解释说他从未离开过那里，所以自然也不知道要怎么去。
但至少他知道大概在天际省的独孤城附近。
那他们得从泰姆瑞尔大陆的最南端前往最北端，这听起来真棒。
22.
咆哮着的黑龙仿佛被无形之物捆锁住，狼狈的跌落在地。
龙破*是龙族在这个世上唯一的克星，也是唯一一个龙族自身永远无法学会的龙吼，传说它能直击龙的灵魂，让它徘徊于死亡的边缘。
龙裔甚至能通过吸收龙的灵魂来让自己变得更强大，因此他们成为了龙族在这世上最仇恨的敌人，即使他们的力量来源于龙族的神。
他们是神的宠儿，也注定了是弑神者。
“你从不给自己准备后路。”
黑龙愤怒的抬起头，深吸了一口气。
克拉克熟悉这个动作，接下来他要面对的是能够燃尽一切的龙炎。
从十四岁开始他就不害怕这个了。
“你教我的我从来没有忘记。”
青中泛白的火焰像是遇见了无形的屏障，从他们身边绕了过去。
他们在烈焰的环绕下对视，克拉克注意到布鲁斯鬓角滴落的汗水，他还记得某个冬天，布鲁斯带着他去落锤*某处岩浆泡澡——那时那里还不叫落锤，但那都是过去的事了。
那个强大到无可匹敌，独自撑起他整个世界的布鲁斯已经是过去的事了。
“我让你失望了吗？”
“没有，克拉克。”布鲁斯转过头没再看他，“你没有。”
他沉默了一会儿。
“是我让你失望了。”
23.
他从不期待布鲁斯是什么全能的神，虽然他确实是的。
克拉克曾经想过也许布鲁斯也会有弱点，会有力所不及的地方，然后有一天就轮到他来会保护对方。
他把手中的东西紧紧的按在黑龙的脊骨中央，那条咆哮着的巨龙在他的手下痛的死命挣扎着，粗壮的带着骨刺的龙尾带着劈山裂石的力道一次次抽打着他，但他目前尚且无法分神去关心这个。
至少这愿望还算实现了一半。
克拉克苦中作乐的想。
“你在干什么！”
布鲁斯的手穿过龙尾，却触碰不到任何东西。
缥缈*是克拉克学的最烂的一招，他擅长霜冻和火焰吐息，却用了很久才堪堪学会缥缈。
为此布鲁斯曾经冷嘲热讽了他很久，毕竟那可是布鲁斯的绝技。
但你瞧，现在最蹩脚的龙吼也能困住布鲁斯那么久。
“克拉克！解开它！”
黑龙几乎被克拉克的血染成了鲜红色，布鲁斯从不知道人类竟然有这么多血可以流。
他试图去抓住克拉克的手，或者是想要抢夺克拉克手中的东西，但他依然什么都触碰不到。
克拉克从没见过他这么惊慌的样子。
黑龙的挣扎渐渐微弱，而克拉克手中的东西却亮了起来。
那是一块黑色的石头，它逐渐发出朦胧的光晕，变得透明。
“那是什么？”
“阿祖拉之星*。”克拉克松开手，摇摇晃晃的从龙背上摔了下来。
布鲁斯下意识想要接住他，却忘了自己还处于缥缈的状态。只能眼睁睁看着克拉克猛的砸在地上，疼的龇牙咧嘴。
“灵魂石？”黎明与黄昏之神阿祖拉，布鲁斯与众多魔神从无交集，但也听说过她留下的阿祖拉之星，被认为是迄今为止大陆上最大的灵魂石。
“杰给我的，他是洛肯的初代神使。”克拉克解开了缥缈，将那块石头塞进布鲁斯手中，“他认为世界吞噬者是你灵魂的一部分，理论上应该可以被灵魂石收容，而你只要将灵魂石带在身上就能减少一些灵魂不全的危害。”
“阿祖拉的灵魂石能容纳我的灵魂？！”布鲁斯握紧了那颗沾着鲜血的石头，“它能撑多久？”
如果这是一个没有瑕疵的办法，克拉克回来就会告诉他，但他没有。
布鲁斯再了解他不过了。
克拉克沉默了一下，“杰估计最多3个月。”
“如果它碎裂了会发生什么？”
“世界吞噬者会卷土重来。”克拉克站起身，他的脸色看起来已经比刚才好多了，“而我会负责杀死它。布鲁斯，你得给自己一个机会，我会在三个月里找到新的灵魂石。”
“这有什么意义？”
“这对我来说意义重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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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精灵：自认为最接近远古精灵的一支，也称高等精灵，非常为他们的血统自豪。很早以前曾经因为各种原因与帝国挑起战争，希望泰姆瑞尔大陆能重回精灵的掌控，即将胜利的时候却被某一代龙裔击退，被迫退居夏暮岛，所以对龙裔怀恨在心。
*乌木：游戏里锻造中制作轻甲的其中一种材料
*夏暮岛：高精灵的驻地，泰姆瑞尔大陆最西南边的岛屿，比天际省小不了多少
*龙破：游戏中的龙吼之一，专门用来对付世界吞噬者奥杜因的。
*缥缈：龙吼之一，给玩家提供一个不能受到伤害同时也不能输出的状态，这里做了一点点改动。
*落锤省：红岗人的领地，位于泰姆瑞尔大陆最西边
*阿祖拉之星：黎明与黄昏之神阿祖拉，虽然排列在魔神首位，但并不算是一个非常恶劣的神灵，阿祖拉之星是游戏中的一个支线，奖励就是那个可以重复使用的灵魂石。
好久没更新了，来一发粗长的_(:3」∠)_每天都想写绿红，写出来的却都是超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