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云奔壑

哈尔从晨光中醒来的时候只觉得身上传来熟悉的钝痛和酸麻，每回和那些天外来客们干完一架的第二天早上总是如此，但他只记得他和巴里在墙壁里找到了一个可能要为最近的那些诡异案件负责的盒子，然而当他从巴里手里接过它的那一刻，炽盛的绿色光芒猛的席卷了他们，再之后他就什么都不记得了。

“天才，你醒了？”金发的男人推开门进来，手上还提着一个装着食物的袋子，“已经过了午饭时间，你再睡久一点，我就要把你送去瞭望塔检查一下了。”

哈尔艰难的从舒适的大床上爬了起来，隐约感觉到了一丝说不出的异样，“昨晚发生了什么？”

“你昨晚突然就昏了过去，还是我把你扛回来的。”巴里将中餐附送的一次性筷子掰开，哈尔想要伸手去拿，但被他避开了。

“去洗漱。”巴里嫌弃的瞥了他一眼。

哈尔愣怔的看着自己的袖子，此时他穿着一件特别居家的睡衣，袖口和胸前还印着闪电的标志。而身下的床既不是自己逼仄的公寓里的木板床，也不是巴里客房里的那张柔软的单人小床。

直到这一刻他才意识到这里并非他熟悉的任何地方。但也算不上陌生，除了床变大了，衣柜也跟着变大了之外，这毋庸置疑是巴里自己的房间。

床头的灯却被做成了绿灯的款式，拖鞋上也画着毛茸茸的绿灯标志，他的夹克就挂在门口，矮柜上还并排放着自己和巴里的戒指。

“天才，你再不去就没你的份了。”

巴里无奈的摆摆手上的筷子试图唤回他的注意。

哈尔注意到他眼睛微微弯起的弧度，笑容轻松惬意，令人毫无防备的就沉溺在这一片温暖的蔚蓝里。巴里身上有一种宁静的能够让人遗忘时间的气质。

“操！”哈尔突然回过神大骂一声，两步跨过去抓起矮柜上的戒指就往手上戴，“不管你是什么鬼东西都给我滚出来！你成功惹怒我了！”

刺目的绿光遮掩了屋中的一切，哈尔下意识闭上眼睛。

“哈尔，你还好吧？哈尔？”

他回过神的时候，发现自己正坐在一张熟悉的椅子上，眼前是一整片透明的玻璃墙和之后浩瀚无垠的星空。

他正在瞭望塔里。

熟悉的地方让哈尔微微松了一口气，这至少比什么和巴里同居的幻想好了不少。

“哈尔，要不你今天还是先回去吧。”

戴安娜眼中含着凝重的担忧，她不常有这样的表情，这个女人可怕起来甚至比得上那只大蝙蝠，但要说感情丰富，连超人都要比她多愁善感的多。

“怎么了？我没事。”哈尔对她挑眉露出一个漫不经心的笑容。

看起来用蛮力冲出幻境只会让自己陷入另一个幻象里。只要不试图用巴里来迷惑他，他还是挺乐意好好看看这个虚假的世界和真实的那个有什么区别的。

戴安娜却显得更担心了一些，她走近两步，坐在他身边的椅子上，微微向前俯身，试图让自己表现出心理医生似的诚恳和善意，眼中带着微妙的，近乎怜悯的感情。

哈尔感到了点让他不舒服的气氛，某些沉重的东西从她的眼神她的动作她的肢体语言中透露出来，把他前一刻还算轻松的心情完全凝固了起来。

他不自觉的开始感到紧张和轻微的窒息，他不会想听到接下来的话的，不知为何，他有这个预感，好像他知道戴安娜接下来要说出什么。

“哈尔，我知道你和巴里的关系很好，我知道你爱他，你尊敬他，你想念他，但，一切总会过去的。”他从没听到戴安娜这么温柔的说过话，然而他只觉得自己一个字也没有听懂，脑中被搅成了一片混沌，只剩紧绷的神经在叫嚣，“相信我，巴里不会想看到你现在这样。好好回去休息一段时间，联盟的事情还有我们撑着。”

哈尔不记得自己是怎么从椅子上站了起来，怎么离开的瞭望塔，直到他视线触及那小小的一块石碑。

Bartholomew Allen。

墓碑上的名字规整到刺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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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幻境是哈尔原先的记忆你们应该看出来了，所以这个才是真实的世界该有的样子，哈尔现在的记忆才是虚假的。

巴里牺牲的记忆是无限地球危机过后的事情，本来想找找巴里墓碑上的墓志铭，但是翻了好几篇漫画都没有查到，如果有知道的话请告诉我，如果能顺便告诉我哪部漫画有巴里墓碑的镜头就更好了。

顺带一提，哈尔的墓碑上写的是“永远是最伟大的”，出自身份危机。

超人的墓碑我看超人之死的时候没注意，小记者好像没找到尸体，然后不久就活回来了，应该还没有举行葬礼。

老爷的墓碑在最终危机死后，他们给布鲁斯·韦恩找了个替身，由大少继承蝙蝠侠的身份，而老爷的尸体则和其父母葬在一起，并没有立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