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云奔壑

比起行踪诡秘的蝙蝠侠，布鲁斯韦恩就像一个移动的标靶，一举一动无不在哥谭的镜头之下。

克拉克不方便用超人的身份质问他，只好穿上自己的记者行头像个三流娱乐小报的狗仔一样大清早等在韦恩大厦门口。

大概直到中午的时候，布鲁斯韦恩才慢吞吞的来到了公司。

“韦恩先生。”

“嗯？”布鲁斯停下脚步，看起来有些精神不济。

“那位先生在这里等了你很久，怎么说都不肯走。”前台的姑娘示意了一下正在往这儿走的那个男人，“如果您不想理会他的话我这就叫保安来把他带走。”

“您好，我是星球日报的克拉克肯特，有些事情无论如何都想和您确认一下。”

克拉克率先伸出手，虽然他对所谓的哥谭王子的印象并不太好，但他总是习惯对陌生人表达善意的，要让他恶声恶气的说话反而是件难事。

但是，眼前的状况有点古怪。

“韦恩先生？”克拉克等了一会儿，然而那人只是盯着他的手看，不应声也不伸手，好像能从他的手里看出花来。

“韦恩先生，需要我叫人吗？”那个小姑娘大约也是觉得奇怪，忍不住出声提醒道。

“不。”他好像刚从一个白日梦里回过神来，“我带他去我的办公室，替我转告董事会，今天的会议让他们自己开吧，我不参与了。”

前台的小姐似乎吃了一惊，然而布鲁斯说完这句话就带着那个不知打哪儿来的记者上了楼，她只有硬着头皮照吩咐做。

“要咖啡吗？”

韦恩大少爷一进办公室的门就靠在了沙发上，也不像是要泡咖啡的样子，而屋子里连一个助理都没有。

“不了。”克拉克识相的摇了摇头。

他原本想着无论如何都要冲上韦恩大厦逼迫他说出真相，甚至做好了纠缠一天的准备，但现在的一切好像有点顺利得近乎古怪了。

他踟蹰了一下，即使对方看起来没有请他入座的意思，他还是选了他正对面的沙发坐下，不自觉的摸了摸鼻子。

从对面传来的厚重的香水的味道无时无刻不在刺激着他的超级感官，他不太擅长分出这种所谓的高档定制香水到底是什么味道，但那让他想起了雨后的森林，枝桠纠结的参天古树，不难闻，但未免有些过于浓重了。

就连他这种门外汉都知道，这么具有压迫感的香水抹的三米外的普通人都能闻得清清楚楚实在是不像一个自诩有品味的花花公子会做出来的事情。

往常他应该是不会注意到这个问题的，B才是那个抓着琐碎的细节能探索出一整个世界的人。

但他总觉得面前这个每天都能在报纸上见到的亿万富翁花花公子哪里都不太对劲。

“说有重要的事情找我就是为了盯着我看的吗？”布鲁斯靠在沙发上假寐了一会儿，忽然又睁开眼睛有些恼怒的瞪着他。

克拉克这才惊觉自己似乎盯着对方的时间有些过于长了，但他闭上眼不说话的时候，让他不免想到偶尔放下浑身的尖刺看着他们在休息室里说说笑笑的蝙蝠侠。

也许……这就是夫妻相？

心中的小号卡尔-艾尔倒抽了一口冷气，捂着心口伤心的蹲到角落里去了。

“有什么事情就直说，我的时间可是很宝贵的。”

尽管布鲁斯的口气很冷淡，但却没有真的着急的样子。

“我是为了韦恩先生你和蝙蝠侠的事情来的。”

他向前蹭了蹭，假装自己进行一个专业的访谈。

“我昨天和记者说的很清楚了，你还想知道些什么别的？”他嘴角上扬，眼神戏谑，故意压低的声线像是情动时的私语，“还是你想知道更私密的事情？”

小记者窘迫的红了脸，但还是坚持道，“我想知道韦恩先生您确实和蝙蝠侠是恋人吗？”

“当然不是。”他说这话的时候带着漫不经心的轻笑，“我从不谈感情。但如果你要问肉体关系的话，我们确实经常睡在一张床上。宝贝，你也可以试试，那比感情简单愉快多了。”

末了，他还俏皮的眨了眨眼，可惜没有人领情，房间里的气氛一瞬间冷肃了下来。

“韦恩先生，我不觉得蝙蝠侠会和一个同性在没有任何感情基础的情况下发生关系。”

超人不是没有想象过话题会进展到现在这个样子，但他依旧觉得心寒，为蝙蝠侠。

“你认识蝙蝠侠？还是你自以为自己很了解他？他就是个脑子有问题的偏执狂，有什么事情做不出来？”

布鲁斯话音刚落就见克拉克猛的站了起来，气势汹汹地迈过茶几一拳砸在了耳边，结实 沙发发出了一声闷响。

“韦恩先生！是蝙蝠侠这么多年一直在守护整个哥谭！请你尊重他！”

面前的人似乎有那么一瞬间被他的突然爆发怔住了，他的后背紧紧的贴在沙发上仰头望着他，蓝的惊人的眼中有那么一秒的茫然，和寻常望不见的清澈，然后迅速被冰冷和坚硬包裹，像是湖底千年的顽石。

他瞥了一眼似乎还完好的沙发，推开他站了起来，“是他自以为的守护。哥谭现在的疯子哪个不是他逼出来的？哪天他死了，哥谭就彻底没救了。”

就这一句话迅速让克拉克从刚才看到的景象中回过了神，“世界上还有很多超级英雄。”

他非常不喜欢布鲁斯的假设，非常不。

“只有疯子才能在哥谭活下去。”

他看起来想要绕过挡在他面前的克拉克往门口走，却在经过他身边的时候被一把拽住了胳膊。

“蝙蝠侠不是疯子。”

“先生。”韦恩挣扎了一下，但理所当然的无法撼动超人的臂力，他不耐烦的凑过去，假笑着开口，“如果你再不放手的话，我可以理解为你想要对我有所图谋才纠缠不休的吧？”

超人根本没有听清他的话，因为就在韦恩靠近他的一刹那，他终于闻到了那轻微的掩盖在厚重的香水下的血腥味。

几乎是下意识的，他用上了X射线把对方全身上下都扫了一遍。除了腹部和左肩触目惊心的两处还在渗血的枪伤之外，他全身都布满了疤痕，新的覆盖着旧的，狰狞无比。

尽管是再残酷战斗也经历过的超人也倒抽了一口冷气。

“肯特先生？”被忽略的布鲁斯声音里含着些理所当然的不快。

直到克拉克·堪萨斯来的没见过世面的小记者·肯特嘴角一痛下意识退出了三米远之后，他才反应过来，满脸震惊的看着用了十分力才把对方咬疼连个伤口都留不下的内心憋屈的花花公子韦恩。

“面谈时间结束，需要我请你出去吗？”

布鲁斯的手按在电话机上，直到克拉克不情不愿的离开才松了口气，捂着磕疼的牙坐回沙发上思考人生。

殊不知韦恩大厦的千里之外，某个大都会的标志物在哥谭上空飘了很久，直到目送他回到韦恩庄园才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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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是你们觉得老爷的心情阴晴不定那一定是他失血过多的锅，想想你们失血过多的那几天也是一样的难伺候嘛（喂！）

大超对布鲁斯只有好奇也许加一点点欣赏和不爽以及对受伤群众的关心而已，他爱的还是老爷！（为什么这么一说更像三角恋了？）

我已经是一条不会写文的咸鱼了_(:3」∠)_

突然发现自己嘴角裂了，有点疼_(:3」∠)_一定是老爷咬的，嗯，绝对不是报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