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云奔壑

“晚上好，提米。晚上好，康纳。”
提姆走进大宅的时候最先看到的是站在屋顶上疑似仰望星空的迪克。
“如果你想找布鲁斯的话，他和大米夜巡去了。当然，还有克拉克。”
迪克从屋顶上跳下来，挂着常见的迪克式的笑容，提姆通常喜欢称它为傻笑。
“你没有跟去。”
这当然不是普通的陈述句，WHY三个字母就差写在他的脸上了。
“布鲁斯说五个人夜巡还不如给蝙蝠车装上警笛来的直接。”
虽然夜翼自己也很嫌弃警车上那个永远在乌拉乌拉提醒罪犯快跑的转灯，但是拜托，拿他和那个灯比？这是在侮辱他继承自蝙蝠侠本人的完美身手。
“五个。”红罗宾轻哼了一声，根本不用思考就知道多出来的那个是谁，“他人呢？”
“被我半路揪回来的，正躺在自己房间里呼呼大睡呢。”夜翼无奈地抓抓头发，“听说他们刚从外星球跑回来。”
“业务广泛哈。”
红罗宾打开蝙蝠洞的密道，率先走下去，“直接说吧，你把窃听器放谁身上了？”
“窃听器？哦，我亲爱的弟弟，你真是太侮辱我的人格了。”夜翼搭住他的肩，从口袋里取出一个金属小物件，“我用的是针孔摄像头，以及，克拉克，当然。”他甚至转头对康纳笑了一下，“哦，康纳，无意冒犯。”
红罗宾将东西插入超级电脑的插口，“让我们来看看布鲁斯到底想做什么吧。”
“事先声明，我绝对是投赞成票的那个，阿福也是。”
“我也不会反对。”康纳略感抱歉地看了红罗宾。
蝙蝠侠还是莱克斯·卢瑟，这个问题用得着去考虑吗？
“而达米安显然不会愿意。”
提姆不情不愿地哼了一声。
至于杰森大概会一脸你们真TM无聊地选择弃权。
“看这小子现在的表情就知道了。”夜翼耸了耸肩，他把摄像头装在了克拉克的腰带上，虽然这个高度看不见其他人的样子，却能清清楚楚拍到现任罗宾的“因为知道不爽也没什么用所以更不爽了”脸。夜翼特意注意了一下背景，他们正站在哥谭警局的楼顶，“他们今夜看起来有的忙了。”
“三位少爷。”
“哦，天。”夜翼差点从控制台上摔下来。
有时候阿尔弗雷德地神出鬼没连小鸟们都会吓一跳。
“老爷有任务交代你们。”

“即使我知道你大概不会听我的，我还是得说，这不是个好主意。”戈登局长抿了抿唇，满脸不赞同，好像个看到君王骄奢淫逸的言臣。无辜的肯特先生试图让自己在戈登正义凛然的瞪视中显得更渺小一点。
“这不是你该管的事情。”蝙蝠侠冷酷的转身，没多留给人民好局长一个眼神，“肯特先生，拿好你的东西然后闭上嘴跟紧我。”不过看起来他对某人的态度好像更不耐烦一些。
我本来就闭着嘴呢，小记者肯特手忙脚乱地掏出自己的笔和速记本，在被蝙蝠侠拦住腰从屋顶荡下去的同时下意识地浮空减轻了大半体重，以免蝙蝠侠因为耍帅而被他拉偏重心撞到墙上去。
“那就闭上你的脑子。”蝙蝠侠阴惻惻地斜过来一眼，用近似磨牙的声音道，“一看你那愚蠢的眼神我就知道你在想什么。”
那大概代表你太了解我了，韦恩先生。
克拉克微微低下头，看见一条条横贯在自己脚下的哥谭小巷。
他很少能见到这样完整的哥谭，比起温暖如白昼的大都会，哥谭连白天都是阴冷的，他偶尔出差行走在狭窄阴森的小道中的时候有种会被这种无情和冰冷吞噬的错觉。
布鲁斯经常把哥谭形容成一座藏污纳垢，罪恶横行的腐朽城市，但只是这一刻，居高临下地俯视这个掩藏在黑暗中的神秘都市，他觉得自己大概能理解布鲁斯对这座城市放不下的执念与爱。
“到了。”布鲁斯住步在一处仓库的屋顶上收回了蝙蝠索，罗宾翻身轻巧地落在他身边就像一只优雅的猫。
克拉克学着他们那样伏下身，望向对面那个黑灯瞎火的仓库，“三十七个人。”虽然这种老式的建筑很多都含着铅，但他至少能辨认出他们呼吸的声音。
然而有人似乎并不满意他的作弊行为，蝙蝠侠的嘶声有时候就像是恶魔的低语，“我带你来只是让你搞定你的新闻的，肯特先生。”
好的，韦恩先生，如果你非要坚持的话。
克拉克耸耸肩，表示自己接受安排。
“跟我来。”
蝙蝠侠率先借着一阵风窜进了仓库，完全黑暗的状态给他带来了极大的掩护。
紧随其后的罗宾眼睁睁地看着一个笨重的身影迅捷地赶超了他，紧贴在蝙蝠侠的背后，占据了本该是属于他的位置，惨遭犬占鸟巢的罗宾只好就势一滚，将自己掩藏进货物的阴影里。
蝙蝠侠对紧跟其后的克拉克打了一个原地待命的手势，然后甩开披风滑翔了出去。
迅速敲晕两个躲到掩体背后的蝙蝠眯着眼睛恶狠狠地回过头，对依旧贴在他背后的人大眼瞪小眼。
仓库里一片混乱，小混混的叫喊与枪声和几个领头人的呼喝混在一起，而原本应该出现制造更大的混乱与恐惧的蝙蝠侠正在忙着与他的背后灵理“论”——无声的。
最终睁大眼睛装无辜的克拉克取得了胜利，胜者继续贴着满场乱窜的蝙蝠侠，直到敌人打开了所有的灯。
地上躺着9个人，桌上的毒品被乱枪扫成了筛子，两个帮派的人惊魂未定地站在原地，手上举着的大多都变成了空枪。
从恐惧变为愤怒的众人填弹装枪，大肆搜索着整个仓库，零散的包裹和空箱子被挥开，一个角落都不放过。
蝙蝠侠灵活地沿着杂物的阴影移动，偶尔拉入一个两个落单的搜寻者，在那些人的一腔愤怒和热血差不多冷却的时候，再次射出蝙蝠镖，将顶上的灯一同炸毁。
下一瞬间，枪口整齐的对准了蝙蝠镖射出的方向，蝙蝠侠差之毫厘的避过子弹，准星却在黑暗中准确的紧跟着他。
罗宾从另一侧窜出来干掉了两个端着枪的人，然而场上依然还剩下20个敌人，全都都配上了枪支和夜视镜。
头领悄悄给手下的几人打了个手势，让他们绕去后方。
黑暗不再能给他提供掩护，蝙蝠侠干脆不再费尽心思的躲藏，而是直接冲进了人群中心，大半敌人下意识地停下了射击以免误伤，而仍有几个不管不顾地扣下扳机。
“救命！”
躲在一旁的看起来格格不入的小记者突然惊呼一声险之又险地躲开身后抓过来的手，没跑两步却左脚绊右脚惊天动地地来了个平地摔，手上的速记本好像个炮弹一样飞了出去连着撞飞了两个人手上即将开火的枪。
蝙蝠侠手上的蝙蝠镖打落了另外几支没停火的枪管。
另一边肯特小记者大呼小叫地带着身后两个想抓住他胁迫蝙蝠侠的小啰啰满场跑得像个百米冲刺选手，每次总在他们觉得就要抓住他了的时候又差之毫厘地溜走，经常笨拙地被地上的箱子绊倒，然而被踢飞的箱子都能撞晕人，他自己却一秒毫发无伤地爬起来继续跑。
等蝙蝠侠绑住场上最后一个人，扭头就看见小记者站在他四五步远的地方抹汗，而负责追他的另两个人只剩下躺着喘气的力气了。
罗宾窜过去一人一脚踹晕了，没好气地同样给了小记者一脚，“别装了，喘得我头疼。”
肯特先生不痛不痒地摸摸被踢到的膝盖，“结束了？”
蝙蝠侠收起通讯器，回头看看似乎意犹未尽的大超，“很好玩？”
这种情况回答好玩或者不好玩是不是都很危险？
面罩下的人勾着嘴角，看起来十足像是一个冷笑，“还有更好玩的，跟我去一个地方。”

——————————————

觉得不好玩一定是我的锅_(:3」∠)_
以及曾经的文艺细胞大概都喂给大超了，嘤嘤嘤，大超你快给我吐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