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云奔壑

3.

 

这一切也许在今天早上他坐在餐桌边，发现路过的野猫撞翻了黛娜放在窗台上的小盆栽开始就有了点糟糕的征兆。

 

但那时他还和黛娜黏在一块儿享受难得悠闲的清晨，完全不把一会儿的行动放在心上。如果和超人或者蝙蝠侠干架的难度算五，踢罗伊和康纳的屁股算一，那这充其量就是个零点五的小菜一碟。

 

但他现在知道自己错的有多离谱了，如果说他该从中学到什么，那大概就是一切把超人和蝙蝠侠囊括在内的行动都有着无法预知的无限可能——比如他们其中一个会突然像是被激怒的公牛一样把另一个顶在墙上。（说真的，谁能猜到呢？）

 

“等等，伙计。”奥利抓住克拉克的肩膀，“你们在搞什么鬼？！”

 

克拉克完全没有理会他，他全心全意地（以及咬牙切齿地）看着眼前那个男人，其他一切都被他的x视线过滤干净了，“把你这见鬼的巫术解开。”

 

“我不会巫术。”布鲁斯仰着头，被扼住的咽喉传来迟钝的痛楚，还有被紧握要害时皮电传导下的战栗感，但这反而让他扯出了一个微笑，“肯特先生……抱歉辜负你的童真幻想了。”

 

“上帝啊。”

 

露易丝终于从这些状况里回过神来。

 

今天刚露面的时候，她注意到克拉克没有戴着他的婚戒，注意到了他的胡言乱语，注意到了他提起布鲁斯时候的语气，但她没想到情况有这么糟。她以为这就是一次寻常的记忆混乱、时间倒退、或者同位体穿越之类的。

 

但她现在不得不在超人暴怒的时候冲上去握着他的手，上帝，她在给他们做婚前专访的时候也这么抓着他的手拍了一个三百瓦的合照。

 

所以谁他妈能告诉她现在是怎么回事？

 

“你冷静一下好吗？克拉克。”露易丝试图把他拉开，但那没能成功，她只好轻声安抚道，“不管发生了什么我们会帮你的。”

 

“这和你无关，露易丝。”

 

“克拉克！所有人都在看了！”

 

露易丝几乎低声怒吼起来，克拉克迫于无奈松开了他的手，下一秒布鲁斯却猛的踹向他的脚踝，拽着他手臂将他摔了出去。

 

他猝不及防地撞上一张长桌，那桌子在钢铁之躯下四分五裂，杯盘碗碟砸了一地。

 

“我操。”绿箭呆呆地看着他们。

 

宾客们惊呼着避开一圈，而那些摄像机的镜头则像是闻到血腥味的鲨鱼，快速而精准的聚焦上来。

 

布鲁斯站在原处不为所动地揉了两下自己的脖子，“你放松了，肯特。花花公子也是会练格斗的。”

 

克拉克从那张桌子的残骸里站起身，怒火几乎沸腾得四溅出来。

 

“够了！！”

 

在宾客的下一波尖叫声中，那个穿着铠甲的女人从天而降，金色的绳索绑住了他们俩，“你们俩可以停止了！”

 

*

 

绿箭看着女侠在众目睽睽之下把他们俩提走，回头望着一片狼藉的会厅和面色铁青的卢瑟，还有看到女侠出现就趁着混乱消失的无影无踪的奥古斯都。

 

“尚恩……”他蔫蔫的打开通讯器，“我觉得我们要临时搞个C计划。”

 

*

 

“鉴于我们的主席和顾问现在没有足够的辨识和处理信息的能力。”戴安娜坐在会议室里，手上的真言套索依然捆在布鲁斯和克拉克身上，“所以这次由我召集各位来参加此次紧急会议。”

 

“你没有权利限制人身自由！”克拉克大声道，但他对面的那些人正在毫无同情心的闷头偷笑或者放声大笑。

 

“这不是在地球上。”布鲁斯阴森森的开口，“你们在太空搞了个基地。”

 

“是的，这个基地有一半是你出钱建的。”戴安娜说，“介于你们在酒会上大打出手，我有权利暂时限制你们俩的自由，直到我们搞清楚你们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以及你们能控制自己不给别人造成麻烦为止。”

 

“好了，我的朋友们。”戴安娜截断了他们的继续发言，“让我们先从自我介绍开始。”

 

“你可以先放开我们，我们才有心情‘好好谈谈’。”布鲁斯阴森森的咬着那四个字。

 

戴安娜挑起眉，点了点真言套索，那捆住他们的绳索收了一半回来，只留下一点圈住他们的手腕，“最多这样，真言套索可以保证你们说的是真话，并且防止你们在下一个眨眼的时候消失。”

 

“我不喜欢说谎。”蝙蝠侠看着那泛着光的绳子好像有什么深仇大恨。

 

“那真是天底下最大的笑话。”绿灯侠凑到闪电侠耳边嘀咕。

 

神奇女侠甩了一下她的绳索，金色的纽带延伸到了在场所有人的面前，大家都很有默契的握住它。

 

“我是戴安娜，AKA神奇女侠，这里依次是闪电侠，绿灯侠，钢骨，海王，火星猎人。”

 

“我是布鲁斯·韦恩。”

 

那绳索没什么反应，也不知是如何运作的。

 

“你是蝙蝠侠。”戴安娜追问道。

 

布鲁斯皱了皱眉，他应该否认的，谁知道这些都是谁，他在什么地方，但他就是说不出口，还有种该死的坦白的冲动。手上的绳索还在发烫。他竭尽全力也只能保证自己闭着嘴。

 

戴安娜叹了口气，刚想再说点什么，旁边的克拉克就先开口了。

 

“他是蝙蝠侠。”克拉克冷冰冰的开口，“哥谭的恐怖传说，自封的义警和法官，独裁者。”

 

会议桌另一边的细语和低笑声停止了，那几个奇装异服的人都惊讶地瞪着眼睛看着克拉克，好像他说了什么不可理喻的话。

 

即使布鲁斯自己都没有觉得克拉克的评价有什么惊人的地方，除了这个造成了无数伤亡和损失的天降之神能说的如此义正言辞之外。

 

“哇哦。”巴里轻声打破了那几秒的寂静，“我得说，就我所知的克拉克·肯特和布鲁斯·韦恩，或者说超人和蝙蝠，他们是最好的朋友和搭档（Partner），他可永远都不会说这种话。”

 

“荒谬。”

 

“无稽之谈。”

 

他们同时说道，话音落下时还不忘厌恶的瞥上对方一眼。似乎把自己和对方的名字放进同一个句子里就让人心生厌烦。

 

*

 

“他们俩是小孩子吗？”哈尔把他的咖啡杯搁上矮桌，窝进身后的沙发里，质问出了所有人脑中盘旋的疑惑，“他们真的是我们世界的超人和蝙蝠侠？”

 

巴里正和钢骨挤在电脑前分析刚才绿灯戒偷偷扫描下的检测数据，闻言脚跟轻轻磕了一下桌脚，转过椅子，“从目前的分析看他俩的振动频率和我们宇宙的频率不符，但就基因和身体数据来说他们确实是我们认识的超人和蝙蝠侠。我们正在和其他平行世界的振动频率相匹配，应该能找出他们的来源宇宙。”

 

“全部检索完大概要三天时间。”钢骨补充道，“根据以往经验，我们的超人和蝙蝠侠可能就在对方的世界。”

 

沙发背后发出的接连不断仿佛和键盘有着深仇大恨似的敲击声停顿了一秒，红罗宾端起咖啡像是矿泉水那么一口气喝了个干净，然后又默不作声的工作起来。

 

哈尔歪着头越过沙发背，偷瞄了一眼这位跟着康纳跑来的年轻的泰坦领队，目前在布鲁斯面前尚且没有姓名的提姆正盘腿坐在地毯上，面前两个电脑屏幕上同时开着五六个通讯窗口和一堆的数据资料。

 

同样没有姓名的达米安·韦恩和歌利亚正锁定在左上角。一个红枣上画着简笔五官的图标通信还处于请求链接状态，右边的镜头正追着卡拉的背影快速的飘过大都会上空。

 

而屏幕中间的两个窗口一左一右播放着康纳和夜翼给他录制的超人和蝙蝠侠实时情报。

 

他正试图通过对话里的蛛丝马迹绘制一张两人的记忆图示和心理鉴定，左边已经洋洋洒洒写了不少，而另一半则空空荡荡只有零星几句话。

 

一目了然。

 

在左下角的通讯请求锲而不舍的自动拨通到第三遍的时候，那个红枣头像终于亮了起来。

 

“操你的，小红，你有什么毛病，感情咨询可以等……”那边传来剧烈的爆炸声和鸣枪声，通讯一度断开了，再接通的时候他似乎躲进了掩体后，趁着更换弹药的时间继续道，“……我不会被四五十把枪射成筛子的时候再说吗？”

 

-tbc-

 

ps.巴里用的那个partner特意标出来是因为这俩人还没意识到自己已经和对方结婚了，不过他们下一章会知道的。

 

我想写主世界超蝙那篇！！可是好难啊，DCEU真的好难写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