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云奔壑

克拉克是在一股清甜的类似蜂蜜牛奶似的味道中醒来的。

 

此时窗外的天空已经大亮，灿烂的阳光从窗帘的缝隙中流淌到丝绒床单上，他把脑袋往温暖的被子里缩了缩了，几秒之后才逐渐清醒过来。

 

那个甜蜜的味道依然缠绕在空气中，有点熟悉。

 

“布鲁斯？”他从被子里伸出一只手往旁边摸了摸，不意外的发现另外半张床已经空了出来，从微凉的温度上来说，他家常年喜欢赖床的伴侣已经起床有一会儿了。

 

他打了个哈欠，前段时间他为了解决幻影地带的逃狱事件，直到昨晚之前有很长一段时间没有得到休息。他恋恋不舍地坐起身，拿起一边茶几上的眼镜。

 

布鲁斯正坐在化妆台前细细的涂着什么。

 

没错，韦恩大宅的主卧有个五脏俱全的化妆台，里里外外放满了各种布鲁斯韦恩常用的物品——有些甚至得用指纹和基因锁打开。

 

“哥谭王子今天有预定行程吗？”他一边说着一边忍不住嗅了嗅空气中弥漫着的专属于布鲁西宝贝的甜蜜信息素——纯人工的化学配方，韦恩化学最高仿生科技，足以以假乱真，别说人类的接收器了，连他的氪星鼻子都很难分辨真假。

 

在他和爱人的卧室里流淌着第三个人的信息素味实在是有点古怪，最早的时候克拉克会觉得自己仿佛在和两个人谈恋爱，好在现在终于有点习惯了。

 

毕竟作为蝙蝠侠的爱人，他得习惯的东西还多着呢。

 

“早上有个董事会议，他们想把韦恩科技拿回去。”布鲁斯正抬起脖子，对着镜子里的伤痕眯起眼，露出了那种被绿灯侠称作“死亡射线”的眼神。下一秒他眨眨眼睛又勾起唇，全美最受欢迎的Omega布鲁西甜蜜诱人的气息就从阴沉皮囊下面渗了出来，“他们想得真美。”

 

克拉克怀着钦佩的态度欣赏着他的变脸，他认识的大部分人都有着双重身份，但布鲁斯仍旧是最彻底的那个。从第二性征成熟时就充满先见之明地用尽手段将布鲁斯·韦恩从一个Alpha“变成”了一个甜蜜的Omega。

 

多年后，哥谭王子成为大部分Alpha的春梦熟客。而蝙蝠侠却是Alpha强权和力量的象征，谁还猜得到真相呢？

 

布鲁斯放弃了他吓人的过度演绎，继续拿起遮瑕膏试图遮住他锁骨下方前两天新填的瘀伤。

 

“不过你得把下午的时间空出来。”

 

他盖上那个消失得比盘子里的小甜饼还要迅速的遮瑕膏，抬手闻了闻自己身上的人造信息素的味道，确保自己Alpha的信息素已经被抑制剂驱散的毫无踪迹。

 

克拉克其实一直不是很明白他前十几年是如何做到不被身上无时无刻不在散发着吸引力的Omega信息素诱导发情的。但显而易见，布鲁斯·韦恩是个足够好的演员（真为演艺圈没有足够幸运到拥有他而感到遗憾），在扮演一个甜美无害又独具魅力的Omega方面更是天赋异禀。

 

以至于现在他都习惯了对着镜头敷衍，假装自己真的在和一个风趣幽默又可爱的小美人谈恋爱。他经常需要在短时间内给自己编造一系列虚假的爱情故事，比如他每天早上是怎么把他黏人的爱侣从床上吻下来然后一起吃一顿比枫糖浆还甜蜜的早餐的——事实是除了偶尔大清早就消失的无影无踪之外，大部分情况下，你除非把床板拆下来，否则很难让他在十二点前离开那张床——或者一起去听上一场歌剧看一场爱情电影——他们确实一起去过剧院，两个人窝在通风管道里，监视着一场秘密的生化武器交易——甚至一次英雄救美。

 

是的，布鲁斯对外宣称他们的初识源于一场哥谭小巷里的英雄救美，而那一刻起他就对这个人高马大极具正义感的小镇男孩一见钟情了——真实版本是他们第一次见面这个暴躁的有钱佬就把小镇男孩的头摁进了笔记本里，而小镇男孩则反过来撕碎了他“迷人”的黑色紧身衣*——一点都不纯情和浪漫。

 

但他还挺喜欢这个版本的。

 

“达米安的生日宴会是吗？”他从床上走下来，拉开玫红色的窗帘，迎着阳光赤裸着上半身伸了个懒腰，布鲁斯在背后看着他，目光从他的发丝流连到脚跟——虽然他没有向后看，但他就是知道，“我想我准备好了。”

 

“你不用太紧张。”在他回头的时候布鲁斯又面向了镜子，“我保证达米安待不了十分钟。”

 

“我很喜欢达米安。”克拉克认真地解释道。

 

布鲁斯站起身披上他的衬衫嗤笑了一声。克拉克这次倒是对猜测他在嗤笑这句话的哪部分这件事没什么把握——他可能是在嗤笑这句话里的每个字。

 

布鲁斯打好领带又给自己抹好发胶，最后对着镜子确认完毕自己的这身伪装毫无破绽之后才转过头，给站在他身边拿睡衣的男人一个颊吻。

 

“我中午回来，在此之前确保达米安还好好待在庄园里。”

 

刚才还立下豪言壮语的超人顿时苦下了脸。

 

布鲁斯露出一个早有所料的微笑，“打电话给迪克，让他今天早点过来，他会管好达米安的。”

 

“今天如果还有别人闯进来的话，随便他们。”布鲁斯走出门前有些犹豫的补充道，“但别让他们打起来，实在拦不住你可以找阿尔弗雷德帮忙。”

 

克拉克不确定他是指杰森，还是卡珊，也许两者都是——那意味着他今天将面临可能比幻影地带越狱更残酷的状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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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场邂逅来自《美国外星人》，我真的很喜欢那个克拉克被当做布鲁斯混上游艇的那段故事23333333应该说整本漫画都很有意思

 

因为很想写Alpha布鲁斯成天伪装成Omega的脑洞所以才有了这个随手撸短打，没有后文了otz